草头菲头草

归处·爱别离(终)

对不起!我把结尾写了,中间一笔带过了

对不起!喜欢甜的慎入

对不起!double kill就是he

还是把摹摹送走了,爱你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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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摹在帮泉先加固封印后,龙神之力所剩无几,原先被神力温养的身体也每况愈下,可他还是忧心着泉先的外患,害怕炎汐准备不足又被大徵攻打。

真岚看不得苏摹心中郁郁,与白璎和青王商定战略便出兵协助泉先共退外敌。大徵虽然实力强劲,但还是敌不过两军联合,最终落败。

炎汐经此一役后更沉心于泉先建设,成长迅速,鲛人一族在他的带领下倒也无需再担心了。

 

橙子七岁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,大雪洋洋洒洒下了近两天。苏摹的身体这些年逐渐衰败,纵有阿离的悉心调养,也阻不了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,尤其是当初受损严重的胃和肺,几年来,他从原先的咳嗽和偶尔的胃痛,演变到如今只能饮流食为生,还会时不时地咳血。

这个冬天对空桑来说,注定是不好过的。

橙子下了早课就赶往苏摹的寝殿,现在苏摹已经无法起身了,看着曾经能抱着自己逛镜塔的父后脸色灰白,身型削薄地躺在床上,橙子心疼的厉害。苏摹呼吸轻浅,好似还未清醒,橙子牵了他枯瘦的手,放在小小的掌心捂着。

苏摹其实早就醒了,只是浑身无力不愿起罢了。他缓缓睁开好看的杏眼,对上儿子的,声音喑哑:“下学啦……”不等橙子说话就要撑着身体坐起来,引出一串呛咳。橙子急忙递上软帕,苏摹掩嘴咳了一会儿,压下喉中痒意,将帕子收进掌心,靠在软枕上,“今天大司命爷爷教了什么?”

“大司命爷爷今天教了空桑的历史,说父王和父后都是空桑了不起的大英雄!”

“咳咳....没错,所以我们澄儿能守得住我和你父王打下的江山吗?”

“嗯!我以后一定会把空桑治理好的!也会帮助泉先!”

苏摹看橙子稚气的脸上满是坚毅,心中很欣慰,只可惜自己怕是没有时间陪伴他成长了。

情绪的波动又牵扯出一阵咳嗽,苏摹捂着嘴,咳得撕心裂肺,他蜷起身子也阻止不了咳意上涌。橙子想帮苏摹顺顺气却又不知从何下手,手足无措的在一旁慌的要掉珍珠。苏摹瞥见又担心吓着孩子,心下一急咳得更厉害。

真岚疾步而来,将苏摹抱在怀中,熟门熟路地轻拂他的背,对橙子说:“没事,你去忙你的吧,等下白璎小姨还要来教你练剑呢,去准备下吧。”

橙子不肯走,他的爹爹还在咳着,看上去那么难受,他怎么能走!

“去吧,你在这你父后更着急,父王在呢,放心吧。”

话都这样说了,橙子只能妥协,“是,那我先去了...”走出门外还不舍地回望缩在真岚怀里的苏摹。他总害怕若不多看几眼,今后就见不到爹爹了。

 

真岚不停的顺着苏摹的脊背,过了许久,苏摹才渐渐止了咳,他歪在真岚臂弯中不住地喘着,唇上沾着鲜红,手中的帕子也被血浸染。真岚双眼被这颜色刺的生疼,撇过头去亲苏摹湿凉的额头,说不出话来。

苏摹缓了一阵,哑着嗓子开口,“真岚...我想...去镜塔...看雪樱...”

“不行!”真岚想也不想就拒绝,“今天太冷了,你身体受不了的。”

苏摹笑笑,却格外坚持,“没事的...我...多穿一些...”他抬头企求着:“你...就依了我吧...我就想...今天去...”

真岚从来都拿苏摹没有办法,最后还是把他裹的严严实实,抱着上了镜塔。

两人依偎着坐在雪樱下,遥望天边的云霞。真岚隔空用法力催动雪樱,漫天白瓣又飘飘洒洒地落下来。

“真漂亮...”苏摹伸手接了一片,纯白的花瓣落在他没有血色的指尖,似是融在了一起。“只是...以后...可能都...没有机会...再看了...”

真岚搂紧了苏摹,“不会的,你喜欢我天天带你来看。”

苏摹露出浅笑,他微侧了身,面对真岚,描摹着他的眉眼、他的鼻、他的嘴唇,最后捧住脸颊,眼中饱含怜惜,“真岚,我要走了...对不起...让你难过了...”

真岚抓住颊边冰凉的手,摇着头,“你别这样,你说过不离开我的...”眼泪开了闸,每一颗都盛满了哀伤,“你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,别丢下我,苏摹...”

苏摹有些困了,他费力地擦去真岚脸上的水渍,“不是的...你的人生不止有我...还有空桑的子民..还有..澄儿,你会陪他的,对吗?”

真岚无法回应他,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。

苏摹把头靠在真岚的肩上,“你不要担心...我会等你的...多久都等...我只是先去陪妹妹了....”想到他们那未出生的孩子,苏摹眼神又柔软了几分,橙子说是个妹妹,“我会帮你好好疼爱她的....所以澄儿也要拜托你...连带着我的那份爱一起给他...好不好...”他快睁不开眼了,可是他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,“好不好...”

耳边苏摹的声音越来越弱,却还是执着地要着自己的承诺,真岚忍下心中疯狂的痛楚,颤着声回道:“好。”

苏摹终于如愿,嘴角轻扬,他放松了身体,任寒风携着他的魂魄飞过镜城,越过天阙,掠过碧落海的上空,这万里山川都是他与真岚爱的见证,他会在天边守护他的家人,他的朋友,他的子民,佑云荒长盛不衰。

 

真岚在镜塔坐到日落,怀里的身躯早已冰冷,“苏摹,你看,太阳落山了……我们该回家了.....”然而他再也得不到回答了,他低头看着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的苏摹,他还是那么漂亮,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,鼻梁直挺鼻尖微翘,双唇失了颜色却依然柔软,真岚覆上那枯白的唇,最后一次亲吻着,从此以后他就没有爱人了……

他打横抱起苏摹回到寝殿,莺莺燕燕和阿离都在等着他们回来。

燕燕见苏摹在真岚怀里一动不动,迎上去询问:“殿下睡着了吗?”

真岚直直越过她,一言不发,只是把苏摹抱进内室放到床上,自己坐在脚踏上伏到他身边。

阿离和莺莺都发现了不对,阿离跟进去就察觉苏摹已经离开,眼泪唰的流下来,莺莺燕燕见他如此,心下也知他们殿下西去了,呜咽着哭出了声....

空桑光复后一百十一年,第一任王后,崩逝。

举国哀悼。

 

真岚不愿让苏摹独自去往先王冢,他在苏摹身上施了法,保他肉身不坏,将他置于镜塔之上。从此镜塔成为了真岚最常去的地方,在他眼里,苏摹只是睡着了,如百年前那样。

一晃眼又过了八年,澄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了,真岚总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苏摹的影子,这些年来他始终遵守着与苏摹的约定,陪伴呵护悉心教导他们的孩子,使他成长为一个有担当,有能力的合格储君。

空桑光复一百二十年,真岚禅位于其子澄。

 

卸下了担子的真岚心弦也一下松弛,长久的劳累与相思早已将他的身体腐蚀,退位后就一病不起了。

阿离自苏摹走后成为了医官之首,此时却医不好真岚。他知道真岚早就想随苏摹同去了,再多药石也是枉然。

这日,已到弥留之际的真岚闹着要上镜塔,澄知道他父王大限将至,他想离爹爹近一些,便派人将真岚运到镜塔寝宫,自己侍奉在侧。

真岚与他说了很多话,从治国安邦到他小时候学步学说话,最后他混沌的双眼看向窗外的雪樱,充满向往。

真岚瞧见白光中,苏摹牵着一个扎着小辫的可爱小姑娘一起向他走来,他又见到了苏摹如风和煦的笑容,他对自己伸出手,真岚也抬手去够,嘴角勾起满足的笑,“苏摹,你来接我了……”

空桑新王继任同年,先王驾崩。

 

澄一直都相信,他的父王爹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相爱着,等着与他团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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